「你有多喜歡我?」綠問。
「全世界叢林裡的老虎全都溶解成奶油那麼喜歡。」我說。─《挪威的森林》
大家有聽過「小黑桑波」(或小黑三寶,Little Black Sambo)1的故事嗎?很久很久以前,在一個遙遠的叢林裡面,住著一個男孩叫做小黑,爸媽買了紅色新衣服、藍色新褲子、還有黃色新鞋子給他當生日禮物,他相當開心,穿上生日套裝,撐著一把紫色的雨傘,就到叢林裡面閑晃。
沒想到,他在森林中陸續遇到了四隻老虎,他為了保命,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送給老虎,最後只能光溜溜地躲在樹上。結果發現,剛剛搶了他衣物的四隻老虎,紛紛在比較自己身上的寶物有多美多威風,最後甚至把剛剛從小黑身上得到的衣物都丟在旁邊,四隻老虎圍著椰子樹,互相追逐,但因為跑太快了,最後通通融化成黃色奶油。小黑從樹上爬下來,把衣服穿回去,此時爸爸也來找他,兩人把奶油帶回家,做了很多鬆餅,一家三口很幸福的吃著,非常滿足。
在這個故事裡面,有很多重要的母題,例如冒險、重生、失去、重新擁有、還有輪迴,其中我印象最深的經常是文章第一句「老虎繞圈圈、融化成奶油」的畫面。
本來是很可怕的東西,後來卻變成很可口的東西,這是一種很特別的轉化歷程,但這個轉化並不會憑空出現,必須符合下面的幾個條件:
- 離開舒適圈:就像小紅帽需要離家,白雪公主要離開皇宮,辛巴達要出海,小黑也要進入自己的叢林,故事才會開始。
- 遭遇危險:這個危險甚至可能是會危及生命的,就像許多人都有在那種心靈上的生死交關,覺得快活不下去的時候。可是這個危險,也可能是轉捩點。
- 犧牲與失去:所有的擁有,都是來自於你丟掉一些什麼。丟掉你現在習慣的日子,才能夠換到一些你想要的生活。小黑甚至犧牲了自己很喜歡、保護自己的這些衣物,等到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,那些可怕的老虎才有機會變成奶油。
除了這三點之外,還有一件事情很重要,就是「登高」。如果你沒有爬到樹上,沒有看見這一直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,沒有對自己的狀況做覺察,你就會一直活在和別人比較的世界當中:不論是比較褲子比較好看、衣服比較瞎趴、工作和感情比較順利、先買車買房等等。
可是當你爬到樹上,你就會發現這些都只是生命當中互相追逐的老虎,只要你不被這些比較給抓住,那些你所遭遇過的恐懼和痛苦,終將會融化成生命的奶油。
在經過冒險和失去之後,最終回到你手上的,才是真正的擁有。
在今天的故事裡,我們會討論小黑的歷險,也會討論人生裡面的強迫性重複(也就是不斷繞圈圈、在一個惡性輪迴當中),今天睡前,就用這個故事陪你一起入睡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