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問他說,那你們去洗溫泉的時候,都在做些什麼?」中午我們到北投著名的[滴水坊]用餐,路上心理師小D說他朋友剛分手三個月,他還在嚴重的自責與焦慮中。
「他說,就泡溫泉阿。她女朋友說很熱,想先回床上休息,他就回答好。然後繼續在湯屋裡面,看著窗外閃爍的星光,一邊哼著五月天的歌。」小D繼續說。
「是喔!哪裡的溫泉啊?我也想去,好像很美的樣子!」我一說完就被車上眾人「青」了一眼……。
「拜託,那不是重點ok?」心理師叮噹貓說。
「對阿。重點是,之前他跟她女朋友一起繞中正紀念堂跑步的時候,也是這樣。他們說好要一起跑,為年底的路跑做練習,可是女生跑了三公里多就說好累了,想去樹下休息等他。他回答了一聲好之後,就繼續跑完他的六公里……」小D話還沒說完,整車的人只有我沒有擺出驚訝的表情。
「有什麼問題嗎?」我不解地抓頭。
「有很多問題耶,小花。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會分手?」叮噹貓說。
「可能是感覺沒了或個性不合吧。」我自己為厲害的說出統計上前兩名的理由。
「小花,你知道嗎,感覺是不會憑空消失的喔!」小P終於按耐不注地說。
「在對方離開妳之前,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,才讓這段感情無法繼續。」小D說,不知道為什麼,這句話打中了我心裡一塊堅硬的什麼。
「再來給他一課吧!」心理師多啦A夢又說出他的經典台詞。
「小花,你知道嗎,有時候我們應該適當地調整自己的注意力。」小P話說得很保守,我聽得也相當模糊。
「有時候對方的離開,並不是你不夠愛他。而是一直以來,你都太愛自己。只注意到自己的事情、只想到自己的快樂、只陶醉在自己的世界,這會促使對方想著:如果你只需要一個人就可以過得很好,那當初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?」小D說。一直以來我都佩服她對我的耐心。但是更讓我驚訝的是叮噹貓後來下的註解。
「一段感情走到了後來,已經不是誰愛誰比較多的問題,而是你們的步調是不是一樣。他在忙碌的時候,你也有你的事要忙;他想休息、需要你陪伴的時候,你也陪他一起休息,而不是橫衝直撞、拚命努力,搞的兩個人都很累,回過頭來才發現兩個人已經站在不同的地方了。畢竟心會越來越遠,不是一天兩天。」叮噹貓向來很少講這麼長的話。我想這番話一定是集結她與叮噹喵多年來的體會吧。
車子駛進了滴水停車場,多啦A夢將車子停好之後,領我們走進餐館。積著香的屋簷透露出一股靜謐的禪味,唯一的缺點是店內客滿,我們只能坐在外面的露天坐位點完餐,忍著燠熱,等著送上來的餐點。多啦A夢不知道去哪裡端來了7度C與8度C的冰水各數杯。
「我跟叮噹貓的角度比較不一樣。其實與一個人相處就是讓兩個人的溫度盡量能互相Cover,他覺得熱的時候,就該給他倒杯冰水;同樣的,你冷的時候,她也知道該怎麼溫暖你的棉被。」多啦A夢說。
「但在那之前,你得先注意到他究竟是覺得冷了還是感到熱了。」小D補充道。原來沒有一段感情會自動消失、沒有一個人會主動離你而去。只是在他漸漸遠離你以前,你只洗著自己的溫泉、跑著自己的步伐、關心自己的冷熱、唱著自己的星空,所以最後你也變成,自己一個人。
我一邊打著這些字的時候,一邊覺得好像在描述某個部分的自己。
或許這世界根本沒有什麼戀愛法則,只有三樣最基本的關心:看見他要的、及時給予,以及,走在一起。
「說沒有時間都是假的,重要的是有沒有心。」心理師雨辰在吃完之後補充的這句話,到現在還縈繞在我的耳邊,不斷迴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