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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離別不一定要是感傷的

「姐姐,我要拿西裝!」

姐姐大概不知道,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洗西裝了,之後就不會住在這裡了,告別住了五、六年的地方,我就要回老家住了。上次在一個地方住這麼久,應該是在中和的時候,老實說當年離開中和,也沒有很大的感傷,倒是後來有時候接案回到中和,有一種複雜的心情。我猜這次也是一樣吧,我的身體和感覺總是來得比較慢。

我很感謝這五年來,她幫我洗了應該有超過100次以上的西裝,她總是很早開門,很晚關門,所以我幾乎每次去都有開。除了洗西裝之外,我還是一個很容易把衣服弄破的人,從內裏到口袋、連褲子破洞都有!每次她都是幫我改得像新的一樣。

我記得有一次白色襯衫剛買就被柔繪筆弄髒了胸前的口袋,怎麼樣也洗不掉,她跟我說沒關係,幫我找一塊相似的布直接換掉口袋,老實說也沒有很相似,穿起來有點跳色,但也是一種特色!每次穿著的時候,都會有一種窩心的感覺,剛好在心臟的地方,暖暖的。

我是不擅長道別的人,所以我也沒有辦法跟姐姐說:「姐姐,這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拿西裝了」,我只是在離開的時候,很用力很用力地,看著她的眼睛說了一個「姐姐,謝謝噢!」,姐姐一如往常地跟我說:「好,再見噢!」,然後轉身繼續去修改她的衣服,那個背影就像我媽一樣。卻不曉得,這個再見或許是再也不見。

後來想想,人生有好多次的再見,都是一期一會,那些在你生命中的重要小人物,或許根本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次出現。我想這篇貼文,姐姐應該是不會看到,但我還是想跟她說:「作為一個在外討生活,連襯衫都不會燙、還常常把自己的衣服搞破洞的大小孩,其實我內心的深處,是很沒有安全感的。謝謝你五年來一直照顧我,真的謝謝。現在是時候我也要長大了(也太晚了),希望未來的日子,我們都可以一切都好,不一定要長命百歲,健康快樂就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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