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當時,我和他還是關係不錯的朋友,那陣子因為他精神狀況不太好,所以常常找共同圈子的朋友們一起去吃飯喝酒,而我也常常會陪他喝酒待到很晚。後來,他開始會在喝醉的時候對我摟摟抱抱,或者在回程的計程車上有一些親密的舉動。那時候我並沒有拒絕或推開他,我以為那是他表現親密感的方式,直到後來我問他,你知道你喝醉的時候都做了什麼嗎?而他卻只是說,他不記得他喝醉的時候都做了什麼,如果讓我感到不舒服,他很抱歉。 那時候我發現,眼前的人其實並不在乎我的感受,他只是想藉著酒勁做他想做的事情,但那天他承諾我不會再喝到爛醉、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。
但結果在那之後,他還是用著同樣的方式漫不在乎的侵略我的身體界線,上一秒他會哭著告訴我他很抱歉他傷害了我,下一秒卻又喝得爛醉對我摸來摸去……」——Seeya
創傷綁定(Trauma Bonding)由心理學家喬治·達頓和蘇珊·佩因特提出,通常發生在一段權力不對等的關係當中,例如老師與學生、老闆和下屬、丈夫和太太。握有權力的一方,透過「愛與傷害」的反覆操弄,有時候處罰,有時候給糖,讓權力比較低的一方陷入一種困惑當中:他到底是愛我,還是只是想要利用我?
隨著時間,權力低方可能會用自己「在關係當中所獲得的好處」替對方辯駁,作為一種自我說服,但又因為那些傷害是如此的明顯,經常陷入自相矛盾的痛苦。有些時候甚至要等到有其他的受害者出現,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只是一顆被用完即丟的棋子。
根據Crystal Raypole與Tom Rush(2023)的整理,創傷綁定(Trauma Bonding)常見的症狀如下:
- 否認對方的過錯(denial of the other person’s fault)
- 為對方的行為辯護(justification of their actions)
- 逐漸與支持系統隔離(increasing isolation from support structures)
- 增加對對方的依賴(increasing dependence on the partner)
在這一系列的 #metoo 事件當中,或許並不是每一個案例都經歷了創傷綁定,但我覺得從這個角度切入或許可以解釋兩個現象:
- 很多人要等到脫離了對方的魔爪之後幾年、甚至幾10年,才意識到自己當初發生了什麼。「越想越不對勁」有可能是「腦霧」之後的新甦醒:原來自己當初被洗腦了。在當時的環境和時空背景之下,可能只有透過不斷替對方辯護, 才能夠活下來——不論是在生理上或心理上。這也意味著,走出對方的勢力範圍,走回支持系統這件事是多麼的重要。
- 那些持續幫「可能的加害者」說話的夥伴,有可能是他們曾經看到了加害者其他的面貌,也可能過往自己受惠於加害者,畢竟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善良和邪惡的人。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是,他們仍活在這個創傷綁定當中,如果不否認對方的過錯、如果不對他的行為做辯護,還有可能會經歷認知失調,這個代價太大太痛苦了。所以在這之前,先選擇幫加害者說話,用以維持他在自己心目中某一個「位置」。
在今天的 #為你點歌 中,我們將透過Seeya的故事,看見他對曾經尊敬的對象失望,也看到勇氣、堅韌和轉化的力量。
他點播 #告五人 這首 #在這座城市遺失了你,歌詞接住了他的情緒,也希望你的情緒能好好被接住。💖願我們飛越創傷,成為彼此的力量,彼此的光。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