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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鳴治療筆記|琴床初體驗:像海浪一樣安撫自己

晴跟我說,她在彈琴的時候感覺到3件事。

第一個是,她大多是在我的胸椎下面肋骨最後一根的附近彈奏,在那裡工作的時候,她看到了一個意象是,好像有一個小孩,這個也想玩,那個也想玩,很調皮搗蛋的樣子。

第二個是,到中後段還有一種感覺是我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說,但又勉強忍住的感覺。我很清楚的知道她在說的是什麼,就像我一年四季都會感覺到下顎的緊繃,並且經常憋氣。

最後,對她來說琴的聲音有點像是海浪,可是對我來說,最明顯感覺是口渴,比較像是沙灘,海浪正在往後退過去,那些原本沒有被看見的飢渴,整個被突顯出來。

幾乎所有治療過我的人們都告訴我,我是一個很敏感的人,身體很敏感,只是連接到腦袋這個部分有點,我希望這個卡卡的感覺,可以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少一些。

晴說,當身體的筋膜鬆開後,我可能會覺得非常渴,因為身體需要更多的水分。事實上,當我體驗到大約三分之二的時候,我真的突然覺得非常渴,感覺像是全身的水分都被吸走了。

我原本以為琴床會有震動的感覺,但實際上並沒有,一開始只能聽到聲音,直到大約三分之一的時候,我開始從腳部感受到震動,然後逐漸傳到身體和頭部。這種震動的感覺很奇妙,不同於我之前體驗過的任何療法(醫學或身心靈的)。

「我覺得震動像是海浪,不是上下震動,而是有如波浪的起伏。」

撫心琴

我說,我想到我有一個朋友很會製作「太空感」的聲音,用特殊的效果器來製作。當我聽到琴床的聲音時,我想起了那種太空的聲音。但隨著時間的推移,我感受到搞喔的震動而不是聲音,尤其是在肩膀以上的部分,同時,我發現很難讓頭部放鬆,不知道該如何擺放。然後最後三分之一左右,我睡著了,甚至沒有意識到琴聲第二次的「停」。

「每個人在琴床上的體驗都是獨特的,聲音和震動的感覺都會因人而異,我彈琴的時候,並不是按照固定的模式,而是跟著直覺和琴弦的震動感走;彈琴床,就像是彈奏一首生命的歌,每個人的生命旋律都是獨特的。」

晴說,我問晴,當她「彈我」的時候,她有什麼感覺?

她說,有時候她會覺得某個部分需要停頓,可能是因為某個部分的震動太久,或者是某個故事說完了,需要休息一下再繼續。

我跟晴談了很多,包括「做完之後會發生什麼事」,答案很爛也很實際,依然是那四個字「因人而異」。

晴分享了她的一位朋友來這裡彈琴後,他的思維方式有所改變,不再有那麼多的消極想法。晴說,琴床會讓人在情緒上有所變化,有些人會變得更願意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意見,甚至找到解決生活中困難的方法。大部分的人是覺得「比較好睡」。

會問這個問題,是因為我自己也在做沙遊。

當我對當事人工作時,我會告訴他們:

「可能會做夢,這些夢可能很特別,可能會記得,也可能不會,也可能什麼都不會發生。」

好吧,我才是廢話王,但我有建議他們如果做了夢可以記下來。

此時我突然想到,也許我不適合只用談話的方式「被治療」。因為我幾乎所有工作都是「用嘴巴完成」的,所以在治療自己時,是否應該換一種方式,不再只用嘴巴?雖然我做過很多類似的治療,但今天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,覺得我可以「停止」所有用語言的治療。

我每個月都會花很多錢去諮商,但有時候我覺得很累,因為我要講很多東西。有時候我真的只想睡覺,甚至有幾次我就是去那裡睡覺。我開始思考,也許我應該嘗試一些身體治療,而不是只用嘴巴。

我再問她一週要接幾個案(問題兒童是我),她說最多十到十二個。我覺得晴真的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,因為即使她一週接十個案,扣掉房租和其他開銷,其實也沒有賺多少,但晴說,如果她接太多案,她可能會覺得很累,與人工作需要保持自己的狀態,如果她狀態不好,她覺得彈琴就不會是一件快樂的事情。

最後,我們一樣談到我最近關心的「數位世界」與「類比世界」。

不知道為什麼,最近對於電子儀器的聲音(手機或電腦播放的音樂)與「真實的聲音」(如現場演奏),感到有很大的落差。我想起,大部分的治療師都告訴我一件很奇妙的事情:我的身體非常敏感,但我這個「人」卻非常遲鈍。我的身體似乎可以辨別出一些聲音的不同,但我的腦袋不確定那些不同是什麼。

「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奇妙的緣分,能夠遇到妳這麼安靜的治療師。我平常很少講話,但今天因為妳很安靜,所以我講了很多。我真的覺得我可以每週來這裡一次,雖然我不知道對的效果如何,妳說我可能會聽到不同的聲音,但我真的不確定。我甚至分不清楚我吃的是豬肉還是雞肉,這不是我在開玩笑,這是真的!」

我們都笑了,她的聲音像是沙灘上的沙子,會把很多無以名狀的東西吸走,也像是浪退離海岸一樣。

「琴師是如何訓練的啊?我怎麼知道我可以『彈人』?」晴告訴我,有時候是「自己覺得可以了」,有時候則是老師會來評估說:「好了,可以下山了。」

「這個上課具體內容是上什麼呢?」晴解釋,他們會練習各種覺察,包括身體的覺察和對聲音的覺察。原本只能聽到一個音,經過練習,可能會聽到更多的音。一開始想說看起來像是隨便撥弄,感覺沒啥技術知識,但一聽才知道,這的確需要練習,因為對我來說,所有的聲音都聽起來一樣。這真的很困難。

一般來說,我錄音大多是十點到十二點,如果我能每週或每兩週來一次,我就可以排到錄完音之後的時間,就算沒來,我也會在一旁租個旅店睡覺休息,我真的很需要睡覺,所以有時候會去飯店睡覺。但那個睡覺並不「有效」,醒來還是很累。

「謝謝你,謝謝你今天花了很多時間在我身上。」晴說

「跟你聊聊也不錯。」她說,平靜而自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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