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知道你的疲憊感是怎麼來的嗎?」
「如果我知道的話,就不用來了。」
「當你該做的事、想做的事、還有正在做的事,三者不一致的時候,心裡面就會產生一種拉扯感。表面上看起來你好像沒有做任何事情,但實際上,你在腦海裡面的種種糾結,還有你明明想做某件事情但是卻壓抑自己不要去做等等的努力,就成為你疲憊的來源。」
疲憊感從何而來
治療師說,他這幾次發現論文對我來說一直是一個壓力,儘管可以透過催眠的方式稍微放鬆,但畢竟治標不治本,隔了一陣子之後又會回到原點。搞了老半天,我根本就是在浪費錢——
- 花錢渡假「努力」讓自己放鬆
- 一直吃東西來舒壓
- 因為花很多錢所以只好趕快努力賺錢
- 結果又沒有寫論文壓力更大
- 自我厭惡
- 然後又重複回去1.,根本就是倉鼠滾輪
等等,所以:「搞了老半天我也花了好幾萬塊在你這裡,然後你給了我一個我一開始就知道的答案?」
是也不是。
一方面我覺得我很佩服他的誠實,誠實的告訴我他對我的幫助有限,而不是只顧著想賺我的錢;另一方面我也在想,很多時候我們應該都已經知道事情的答案了,只是需要有一個人來幫我們蓋章認證。
有時逃避可以是一種休息,但逃避久了,那些你想逃跑但是卻沒有辦法逃跑事會變成更大的壓力,唯一的解答好像就只有面對它。
「我覺得對我來講,開始做並不困難,持續做比較難。我可能寫個一兩天,就會被有別的工作或其他的事情拉走,然後要再重新進入寫作的狀態,就會變得很不容易。」
論文三階段理論?!
治療師說,過去他協助了許多人完成論文,完成的方法真的是千奇百怪,他自己研發出了一個「論文三階段」理論:
- 一直在玩,無法進入寫作模式
- 可以寫一點了,但還是會被外務引誘
- 真正進入寫作的心流
你在哪個階段呢?要如何晉升到下一個階段呢?治療師說,階段之間轉換的關鍵就在於「定」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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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找定」一個你習慣寫作的時間
有的人是早上七點到九點,有的人是下午五點到七點,有的人是半夜才有辦法寫。重點是,你要找到一個自己固定的書寫時間。那些過去你可以完成的事情,通常都是「累積」下來的,例如每個星期三早上固定起床去上課、每個星期一到五固定去上班。說穿了,固定就是你的本錢,也是改變的基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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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安定」你的心情
把自己綁在一個地方,什麼都不要做是很困難的。因為你會覺得外面的世界比較好玩、其他的事情比較有趣,但唯有你要把自己綁得夠久了,才有辦法進入下一個階段。所有的安定都是先從不安開始的,撐過痛苦之後才能蛻變成英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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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定鬧鐘」
你每天早上是怎麼起床的?許多人是依靠鬧鐘(但也有可能會被夢想叫醒);就算有鬧鐘,你仍然可能會賴床、再睡5分鐘,但至少你有起來了,也有完成了一些事情。可以把寫論文想像成是起床,設定一個貪睡鬧鐘例如:「可愛的熊寶貝來寫論文吧!」,你當然可以延後5分鐘或10分鐘,但終究還是得起來寫。
整個會談結束之後,腦袋當中形成一個最明顯的圖像是,我感覺到自己有點像是肚子上面綁了一條繩子,限制著我能去地方,我可能很努力地想要掙脫、去嘗試看看做別的事情,或者是休息一下,但這些最終都是緣木求魚,因為只要繩子綁在肚子上面的一天,我就哪裡也去不了。
把腰帶剪斷是一個方法,轉過頭來解開,把它變成我的冠冕或項鏈也是一個方法,轉身需要勇氣,拆解也需要時間。我們只能夠偶爾逼自己一點點,做一點算一點。
僅以這篇文章,分享給和我一樣在論文苦海裡面浮沉的研究生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