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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周夢蝶˙風飄絮

五月的倒數第2天-

天氣真好!

連日來的陰雨像是被世界給遺忘似的,穹蒼藍得像天堂。

車駛過羅斯福路、辛亥路,朵朵潔白的棉花絮如同頑皮地小天使撕下雲朵,放在掌心上向我吹來。

好棒阿!我想。

終於有一種在春天的大河裡游泳的感覺了!

午後,經過綜院附近的栗子樹下,幾顆栗子參差斜躺在草地上

「花栗鼠是種善變的動物噢!」果蒂泛著深褐色的栗子說。

陽光好暖阿!吼猴像是森林裡的小精靈在我身邊跳阿跳的。

吼猴是我在木柵動物園撿到的一種貓科動物,雖然說是貓科動物,但是大部分的時候都很溫馴,只是生氣起來的時候阿…像是哥吉拉大抱走一樣的駭人…

對了,「吼猴」這兩個字的法語發音聽起來像是捏著鼻子唸「你騙人」這樣子的。

「終於寫到我了!」吼猴說。

「那我想要偷個懶!」

「好吧,勉強。」吼猴聽了頭一直轉阿轉的。

在倚著落日的山道,一個剛下公車的國中男生抱起迎面向他撲來的小女孩,感覺像上演著家庭溫馨片那樣的場景,男生抱著小女孩轉圈圈,在一路抱著她走進山邊的小別墅。陽光灑在他們身上,一附下一秒就會有一群人出現說:

「讓我們奔向夕陽吧!」那樣的感覺。

吹過來的不知道是晚風還是晚楓,春天在這個時候最顯得曖昧不明,彎過河堤邊的彎道,一個約莫9歲、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手提著像是要在家裡辦趴替的大包小包洋芋片,走到雙黃線停下來,示意讓我先通過,他雙頰上面嫩紅的兩塊肥肉在空氣中綻放開來,一種可愛的溫暖如同愛神的弓箭穿過心湖裡的青蛙。

「口國!」

離開法學院之前,成群的青蛙像是軍隊一般從我和吼猴面前經過。

「你們在做什麼阿?」吼猴挽著我的手問。

「喔!原來是小花先生跟吼猴阿,我們正在進行攻堅呢!」青蛙大人轉過身子來。

「最近老鼠很猖獗,吃光我們準備好的大米也就算了,現在還要霸佔我們在法學院的基地!」青蛙大人一手叉腰一手抽著煙,怎麼看也不像在攻堅或憤慨的樣子。

「小花先生如果有看到老鼠們的話務必請通知我一聲!」說完便舉起拿香菸那隻手比出像是「衝阿」的姿勢。

「恩,好。」雖然這麼說但是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聯絡他……

在百視達前面停了一個紅燈,左邊的計程車司機從口袋裡面掏出麻薯,叮嚀珍重地咬了幾口,泛白的鬍渣上面又添了幾點白粉,年邁而疲憊的眼神直視著前方,空洞而凝重,十一點十分。

「還有房貸、保險…ㄚ頭的學費…唉…再苦也不能讓他們餓肚子…要卡拚才行。」

「格,把拔說他今天不回來吃飯耶,我們要餓肚子了,把拔也會餓肚子耶!」

「小欠欠、不用擔心噢、葛格今天有拿一個麻薯給把拔,他不會餓肚子的。」

「真的嗎?太好了!」

「恩。來吧,我們趕快回家、葛格煮晚飯給你吃好不好?」

「好屋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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